lo主是一支笛
名字刻在KYLOS的风车上
凯尔特/中世纪民谣沉迷与探索中
会记录书摘
民俗门外汉 霍桑的假粉


*头像&背景 Loreena McKennitt

书摘丨幻景与信仰:爱尔兰神话传奇故事(上卷)

比起文学作品,这本书更像一篇访谈。大篇幅都是引述采访中的表述,而受访的对方或许就是爱尔兰普通镇上或乡里人。“见到精灵的是我的朋友、被巫师治好的是我的邻居、妖魅带走了我的孩子”——普通人的表述并不是充满瑰丽想象和精美修辞的书斋神话,而是平凡、真实,仿佛“另一个世界”就在桌台上、炉火边、田野中和路边的小屋子里。





希德不是所有人都有缘得见的,它们可以变形,可以长大也可以缩小,可以随心所欲变成任何形状。它们还会以男人或女人的形象示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可能是最近的款式,也可能是早已过时的式样。它们时或也会化身鸟兽、水桶或一堆羊毛。它们藏在一团尘土中从我们身旁经过,它们的数目多如草叶;它们无处不在,安家在堡垒、圆形封闭地和杂草丛生的古代圆形土丘之中,附近放置采集来的带刺灌木以起到保护作用。如果它们想要住和我们一样的房子,不一会的工夫就能自己盖起来。只要它们中意,它们可以重建被克伦威尔的手下毁坏的石头城堡,使之重新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它们自己的国度叫作“蒂尔-南-奥格”,即“年轻人的国度”。


此国位于地下或海底,又或许就在我们生活的区域附近。对于饮食,不论是人家在灶台上或门槛外留给它们的东西,还是冷了的土豆或者一杯水或牛奶,它们都来者不拒。但是逢到节日盛宴,它们会从物质世界挑走各类食材的精华,却把毫无价值的相似之物留下充数;它们要是盗走了山上长的好土豆,农人就只能挖到腐烂干瘪的坏土豆;肉还在锅里的时候,它们就汲走了其中的劲力,这样当肉装盘上桌时已经不能滋养人的身体了。


有时候它们把受其召唤去往精灵世界之人的灵魂又送回我们的世界,这似乎与它们自身的意愿背道而驰。它们会通过许多方式召唤人们到它们的国度:使邻居的眼睛变成邪眼,或是一下触碰、一阵风吹、一次跌倒、一场惊吓等等。那些受到它们触碰的人,世间的肉身逐渐销蚀,力量出借给了那些隐形的生物。因为这些影子般的存在无论是在争斗中,还是在进行曲棍球比赛时,统统需要从人类的躯体获得能量。


当这些人被带走的时候,一具长得跟他们相像的身体,或者一具样子跟身体相似的东西就躺在原处顶替他们。一段时间以后,这些人也许会获准回到他们的村子,为了这一天,他们也许要等上七年,也许要等两个七年或三个七年。不过有的人却必要等到阳寿将尽时才能返乡,乡人认作早已亡故多年的人,此时已成了垂垂翁媪,听其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它们会以某种奇怪的形状到处游荡,或者被限制在一个地方,或者像飞鸟般在空中穿梭。当希德化身一阵风从我们身旁经过时,我们应该说些祝福的话,因为它们中间也许就有我们自家的逝者。已逝之人与圣徒具有相同的本质,他们都是由肉身凡胎而成为了不朽者,都已洞悉世间的纷纷扰扰。而希德和天使一样,是在造出地球之前就已存在的。在古代爱尔兰,它们被称为众神或众神之子;现在对它们则另有定论,认为它们是因为傲慢而被逐出天堂的天使。


我写满了很多个本子,渐渐地,对于民间传说、对于关于圣徒、英雄、巨人和巫师的故事,还有那些幻景,我都形成了十分翔实的记忆力。而而我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从某种程度上失去了记忆力中切实有用的方面:记不得姓名、日期和乘法表,还有街上朋友住处的门牌号码。


当我们到达轮船原来的位置时,它却不见了踪影, 只是它所在的那片海水上覆满了黑色的海鸥。以前我从没看见过黑色海鸥,那里却有成千上万的一大群,其中没有一只是白色的。我们同伴中的一人拿起一块防水布,扔了出去,击中了其中一只海鸥的脑袋,他这么一丢,我们的克拉船顿时沉到了桨架——海水没过了桨架——它能再浮起来,我们能重新回到岸上,完全是个奇迹。后来我再也没上过一艘轮船,因为人们说那件事的发生,都是因为我在缉私队里帮忙;而如果我自己曾亲手伤到一只海鸥,那我们就要倒霉了。但那并不是一群真正的海鸥,那艘轮船也并非活人的船。


有一个女人曾走过北部海岸,看到海里有一座岛,她长时间凝视那座岛——天可怜见——之后她便死了。人们知道那里有一座岛,被施了魔法的岛,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它。


这岛上过去有个人怀疑邻居的牛到他的地里偷吃牧草,一天夜里,他看守着自家田地,却看见一群公马和马驹从海里冒出来。他逮住一头马驹,把它养了起来,还让它参加赛马,结果不论大小,没有一匹马能追上它的尾巴尖儿。直到有一天比赛在海滩上举行,它直接载着骑师脱离赛道跑进了海里,连人带马就此失踪了。


中岛上有个男人有过两任妻子,这人已经死掉了。有一天他乘着克拉船出海的时候,看见第一任妻子出现在他面前。之后有一次,第二任妻子生的儿子生病了,第一任妻子生的女儿在外放牛,她带了一罐水,裹着她父亲的背心御寒。她的母亲变成一头绵羊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了几句话,还告诉她该找哪种药草来治好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她们确实治好了小男孩——母亲叫女儿留下她的背心和水罐,女儿照做了。第二天早上,那件背心被叠好了放在原处,罐子压在背心上面。另一次,母亲以她本来的面目出现在女儿面前。第一次她之所以以绵羊的形象出现是因为担心女儿会害怕。如今女孩和她病愈的异母弟都在美国。


红色的泥路,紫色的欧石楠和毛地黄,棕色的沼泽地,这一切与巴仑(Burren)和埃顿(Aidhne)的灰色岩石和墙壁形成鲜明对比。沿途有许多低矮的山丘,近看是褐色,远看却呈影青色。接着过了金山和斯利夫·南-奥(Slieve nan-Or)——“世界末日前最后一场大战将要发生的地方”——然后我就出了康诺特省,进入克莱尔省。沿拉夫特里(Raftery)的格雷恩湖驱马而过,周遭的景致也由褐色一转而为牧草青青了。


她是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和这一带其他任何女人相比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我去她家那一阵,跟她结婚的那个家伙正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她家门口总是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和小车,绅士和乡下人络绎不绝,就跟戈特的集市似的。她给每一个来求助的人都准备了晚餐,每个人来时也都会给她带点东西,而她并不在乎别人带来的是什么:富裕的农户能送她一爿猪。我自己给她带去一瓶威士忌、一先令的面包、四分之一英磅的糖和四分之一英磅的茶。她生活很宽裕,因为附近每个农民都会给她抓上几头牛或者一匹母马的草料。要是把大家送她的东西都算起来,她可买得起一整块牛马遍布的土地了。她没有孩子,而毫无疑问,她的治疗能力得自于她被“带走”的那七年。


她从没远离过她出生的那个教区,而且我敢说,她除了小礼拜堂墙壁上的圣像以外,从没见过任何图画,但她却能描述已经一座已经建起来的克伦威尔时代的城堡、一座吊桥和一个长脸的金发女人的样子,还有早在英雄时代的圆形房屋和藏红色女装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是凭借着直接的视景,还是像迈尔斯所写的:“甚至可能是这样:有这么一个世界灵魂,它对自己的全部历史有切身的意识,而个体灵魂则会进入更深层的意识,进入某种立即成为联想和现状的东西里面……过去的事实之所以为人类所了解,并非是通过记忆,而是通过写下的记录。那么那些长存于精神世界中的东西也应该是对我们所无从知晓的事类的记录。我们的倒摄认知常常像是思想和感觉的碎片化的复原,就像‘永恒激荡’的时间狂流之下,从浑然难辨的记忆黄沙中现出的,依然坚硬和圆润的一颗颗鹅卵石。”


老猫是一种邪门的动物,最好别招惹它们。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有一只老猫突然进来,想把烛台上点着的蜡烛叼走,那蜡烛就在桌子上。我当时手边正好有一截小棍,就抄起来敲它。它丢下蜡烛,朝我扑过来,那架势就像要把我给撕了。我两腿一软,就跪下求饶,求了它三次。到第三次的时候,它才平静下来,顿了足有一分钟,然后就从门口出去了。


我的小儿子已经死了,但那是“它们”把他带走的。那是一天夜里,他躺在我身旁,我醒过来,听见他在动,我相信我听到有人跟他在一起。我伸出手,碰到的是一只钢铁般冰冷的手,感觉像摸到编织针一样。我听见他的颈椎咔咔作响,然后他发出一记怪声,有点像被呛着了的笑声。我翻身下床,点了一盏灯,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但我觉得我似乎看见什么人从门口溜了出去。我喊了布里奇特,可她一开始没来,我喊了第二遍她才来。她说她一听到动静就打着了一盏灯要赶过来,突然有什么人过来,把她手里的灯打掉了。等我们再往床上看时,我那儿子已经死了,而身上全没有一点痕迹。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打基尔塔坦附近的一块地走过,那儿有一座小碉堡,还有一块麦田。我正走着,就听到有个人吹起风笛,于是我便不由自主地开始跳舞,那调子实在美妙,有个男孩也站在那边,他也被吸引得开始跳起舞来。后来我父亲路过那里,他便问我们,没有人伴奏,我们为什么却在跳舞。我说有啊,然后我就钻进麦田里,找那吹笛的人,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然后我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你会见到我的,只不过是在一座镇子里。”有一年平安夜,我在戈特,我丈夫陪着我,那一晚我又听到相同的旋律——那是我曾听过的最华丽的音乐——而我又不由自主地跳起舞来。当时制椅匠格林也听见了那旋律,然后他也和我一块儿在街上手舞足蹈。我丈夫还以为我发癫了。我们四周围了一圈的人,他们除了我们之外,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可是我却看见那个风笛手了,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格子衣服,对我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会在一座镇子上见面的吗?”


我从没见过会飘上天去的怪火,但是在越过拉欣的那片树林里,我从前在那里经常看见像这样的情形:夜里打开一扇门,有光透出来,正如蜡烛和炉火的光透过未关的房门闪耀一般。


“鸦国”(Tir-nan-og)离我们并不远。有一次我在拉巴内的小教堂里,有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坐在我旁边,穿着一身灰衣。做完弥撒后,我问他从哪里来。“从鸦国来。”他说。“鸦国在哪?”我问道。“离你不远,”他说,“就在你住的地方附近。”我清楚地记得他的长相和他告诉我的话。我们窃窃私语的时候,牧师一直盯着我们。


岛上曾经有一位助理牧师,有一天他被邀请翌日到另一座岛上。当天晚上,他吩咐女仆好好擦他的靴子,因为第二天他要会见好些人。女仆说:“尊敬的神父啊,我会好好擦的;如果您愿意承诺为我主持婚礼而不收任何报酬,那么我一定把靴子擦得光彩照人。”牧师说:“我会的。我向你承诺,不管哪一天你找到了心上人,我都无偿为你们主持婚礼。”于是第二天早上,女仆把一双光彩照人的靴子送到牧师面前。可是后来呢,女仆生了一场大病,七个月以后就入土了。又过了半年,一个明月当空的夜里,助理牧师在客厅里,忽然看见外面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接着他们就来到窗前。他认出那个女孩就是死去的女仆。女仆说道:“您承诺过的,现在我有心上人了,我来请您为我们主持婚礼。”牧师说道:“我言出必行。”说罢当场就为他们主持了婚礼,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一些友善的特亚梅纳人见我形容困窘,有些不忍,便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撞上邪眼了!——什么?你不明白什么叫做撞上邪眼?哈利勒,那些东西一定直视过你的眼睛...那些邪恶的窥伺者在我们身边游荡(愿真主驱散它们!),它们只消略为动动它们致命的视线,就可以击落正在飞行的野禽,而且你会看到,那些野禽会在空中栽起跟头,发出极响的‘咔咔咔’的尖叫声。它们甚至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毁掉一颗棕榈树,让它在你面前活活地枯死。这些事情都是经过许多可靠的目击者确认了的。’”——多赫蒂《阿拉伯沙漠行记》


她便提到:“我唯一一次亲眼见到‘那些东西’是在一个晚上,我正要回家,它们在田地的后面看着我。我看不见它们,但我能分辨它们所带着的火光,两点像是点燃着的黑橡木棍所发出的火光。我便望着它们,而‘那些东西’也望着我。当我们彼此都已厌倦了互相望着之后,它们的两点火光便汇成一股火焰。之后它们离开了,而火焰也就熄灭了。”


然后她长啸一声,从壁炉里取出了她的那根手杖。尽管壁炉里的火看上去只不过像是一堆焖热的炉灰,但是手杖却已然被火烧透,断成两截。我们都替她感到遗憾,她却说:“不,不必遗憾。那样的诅咒由它承受,也还不错。”


魔鬼们想要占有一个孩童、一匹马或者其它东西的话,只能通过罪人的眼睛来实现。当罪人把目光放在一个活物上,并且说出赞美它的话,但不说“愿上帝保佑它”时,魔鬼们便可以将它带走。但如果你在心里默念“上帝保佑”的话,就会平安无事。


我的姐妹病重的时候,她的丈夫弗拉赫蒂为了救她,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我的姐妹头一次生病的时候,弗拉赫蒂把她带到远处的山上去找比蒂·厄尔利,而比蒂也为她祛了病,但她告诉弗拉赫蒂:“如果你再把她带来驱邪的话,你将会作为替罪羊被牺牲。”然而,当我的姐妹再一次染上怪病之后,他仍旧把她带去找比蒂,但这一次,他在离比蒂的住所外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比蒂知道这一点,并且告诉了我姐妹他的所在。这一回比蒂驱邪完毕之后,死掉了一匹马。我的姐妹第三次病倒时,他依旧选择去找比蒂,这一回,他非常清楚自己要为妻子的性命付出代价。他也确实为之付出了代价——他死了,而作为结果,我的姐妹又恢复了健康,后来嫁给了一位姓奥迪亚的男人。


“迪维德的王子普威尔……将猎犬放入林中,吹响号角,开始围猎。当他跟随猎犬行动时,他却和自己的同伴走失了。而在听猎犬的声响时,他发现有其它猎犬的嚎叫声,那种嚎叫声并不来自于他自己的猎犬,并且来自相反的方向……之后他看见从林中现出一位骑马人向他走近,那人骑着一匹浅灰色的高头大马,脖子上挂着一只打猎用的号角,身着用灰色羊毛织成的猎衣。那人近上前来,对普威尔如是说到:‘我从远方而来,是那里的国王……那里有个人,他的疆界与我相犯,并且同我征战不休。如果你能帮我赶走他——对你来说这将不费吹灰之力——我便愿意与你结下友谊。


在外面的那个屋子里,十四年前的确有一个妖精居住。人们都叫它“凯蒂·摩根”。她从来没有因病卧过床,但她常常坐在厨房一角的一块毯子上。她看上去像一个非常结实健壮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她的牙能长到你手指那么长,之后便会脱落,而她除了螃蟹和酸味的东西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吃。白天她从来不会离开那所房子,但晚上她会出门,到田里采拣一些能吃的东西。她有一天在靠近精灵地的城墙角门附近游荡的时候,也不知是受了伤还是中了邪,总之便死了,而死的时候非常安静,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但她牙齿掉光之后显得非常丑陋,你不会愿意去看她的那副样子的。


我们不应该太关心做梦的内容,但我们必须正确地判断一个梦的好坏——换句话说,不管你做的梦是好是坏,你都要说“我做了个好梦”。另外,过斋戒时,人们绝对不可以将自己的梦境讲给任何人听。据说过斋戒时如果对着一棵树讲述自己的梦境的话,那棵树便会枯萎。此外,梦见一个人没落崩毁,反而要比梦见一个人节节高升来得好。如果一头牛死去之后,尸体上的脂肪都消失,并且眼睛也不翼而飞的话,人们便会知道,这是那些鬼魅们干的好事。


还有一件事。从前有一对男女,互相许下宏愿,除彼此之外,绝不和他人以身相许。可后来那男的抛弃了诺言,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而和他私定终身的那个姑娘则死了。有一天晚上,他看见某个影子从草丛中飘来,并且对他说起话来,而那影子正是当初和他约定过的那个姑娘的幽灵。她一直和他说着话,直到午夜才离去。这之后那姑娘每天晚上都会来到他面前,和他谈话,一直到午夜时分才结束,而他便开始逐渐萎靡下去,身形越来越消瘦。那男人的妻子便问他怎么了,而她这么一问,便了解了丈夫身上的这段曲折。后来,那个姑娘的幽灵又求他把她救回人世,并且说,某某时候在某个山谷会经过一支马队,而自己则会骑在第二匹马上。他按照她的指示去了,可到了那里之后,他的勇气尽失,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来救那位姑娘。但那之后,他也就再没有看到过她出现。


有些从里斯马拉来的人和我聊过,他们曾给我讲述过一个女孩的事情。人们都以为那姑娘的母亲已经死了,而那姑娘每天晚上都会出门散步。有一天晚上,她母亲竟然跟着她,当那姑娘进到田里走过一程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母亲整合一个装束非常古怪的老妇人在一起。那老妇带着一顶镶边的白帽子,围着一件绿色的围巾,穿着一条黑色的围裙鸵患红色的衬裙。那老妇正抽着烟,伸过手来给那女孩抽了一口她的烟斗。那姑娘的母亲回了家,而不久她的女儿也到得家来,在家里闻到了一股烟草味。那姑娘的母亲便问自己的女儿刚才去哪里了,姑娘便回答说去了某个邻居的家。而姑娘的母亲便明白她压根没有去那里,而是和那些妖魅混到了一处。两到三天之后,那姑娘也步了他母亲的后尘,被妖魅带走了。照料那姑娘的神职人员说,她的躯壳里装着的,不过是某个老太婆的灵魂罢了。


有些人确实和那些妖魅待了七年。住在基尔克劳德的凯蒂·海耶斯,她在异界待了七年,要什么有什么,她屋子的周围每晚都能听见歌舞的声音,不管她做什么,她都能心想事成。但是——她在那里除了喝过搅了黄油的一些牛奶之外,从来没有吃过半点东西。七年一过,所有异界的东西都离她而去,而她回到尘世之后,即使是只能吃印度饭菜,她也感到非常高兴。


克莱尔郡那里有个精灵地,那片地方非常宽阔,以至于人们都说那里没有尽头。有个姓加沃南的老头,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当兵的时候,胆子便大于常人。他说他要去那精灵地瞧瞧那里有些什么东西,并且找了另外两个人和他同行。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但什么都没有见着。可随后,他们走到了一片地方,那里传来了女人坐在捶布机上捶布的声音,之后他们便开始撞见他们以前认识的,后来死在本村的那些人。那些人都要他们掉头回去,可他们仍坚持前行。

再往后,他们遇见了巴里沃恩的教区牧师,已经去世的克雷根神父,而神父也要他们往回走,于是他们便回头走了。他们自己不知道,他们要是继续往前走,便会走到妖魅华贵的城堡里去,而要是到了那里去,任谁都没办法回到人世;即使侥幸回到人世,也必定会衰弱成另一副样子。



苏格兰的审判却正如苏格兰诗歌一样狂野而多情,我们会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神话体系,这个体系就算细究起来,也与爱尔兰神话几无差别。这里有贪欲和仇怨的放纵,还有一种狂野的无耻;如果那个对传说半信半疑的世界再次降临,这种狂野的无耻会是诗人和浪漫作家的极好素材。她们每十三人被编为一队,每队由最年轻的女巫充当队长;尽管她们抱怨恶魔的怀抱冷若冰霜,但年轻的女巫还是情愿他来做自己的丈夫。他会给她们金钱,但她们必须赶快把钱花掉,因为钟走两圈的时间里钱就会变成干牛粪。她们经常到精灵乡或仙子地去,群山会在她们面前打开;她们在进进出出之间,也被雄伟的“精灵公牛”的“rowtling and skoylling”吓坏 了。她们有时承认自己会变成猫的样子结队出行,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会在她们还原为人的身体上发现夜游时彼此留下的抓痕;若是化身为野兔游逛,事后则会在身上找到狗咬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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