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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 | 卡蜜拉

正在进行一场长达一天两夜的火车旅行,于是把魔爪伸向了各种神奇的民间故事。

《卡蜜拉》是 爱尔兰恐怖小说作家乔瑟夫·托马斯·雪利登·拉·芬奴的作品(没错名字就是这么长)。讲述一个名叫卡蜜拉的女吸血鬼诱惑年轻女性的故事,是女吸血鬼主题的先驱,也是吸血鬼文化的经典作品之一,早于《德古拉》25年,被多次改编成电影。卡蜜拉是首个女同性恋吸血鬼,也是之后一切吸血鬼主题作品的原型人物。

这个故事并不长,情节也不复杂。而且由于翻译的原因,有些地方指代不够清楚,让我困惑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因为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看了不少吸血鬼故事,早就了解了对付他们的套路,最后复仇的部分我也没有感觉那么惊心动魄。

小说通篇的哥特氛围很棒!不管是古堡的环境、一系列离奇的事件还是卡蜜拉对女主角时而流露的狂热的激情都让人感觉神秘又引人遐思。女主对自己精神状态的描述也很有悬疑色彩。

以及,前几章读起来确实姬里姬气。一个吸血鬼女伯爵专门变成女孩子的同龄人去设法引诱她们,矮油( ﹁﹁ ) ~。

最近怎么发这么多百合文,我是不是要扛GL大旗了。



此地风景如画、遗世独立,决非他处所能比拟。这座城堡坐落在森林中一块微微凸起的高地上。一条十分古旧而狭窄的路径从城堡吊桥前经过,我此生从未见过吊桥升起。护城河中满是鲈鱼,河面上漂浮着大片的白色睡莲,许多天鹅游弋其间。

往上看去是鸟瞰此景的古堡,其正墙窗棂密布,再往上便显现出塔楼和哥特式的礼拜堂。

城堡门前的森林开阔,形成了一块风景如画的不规则空地,右侧一座陡峭的哥特式桥梁横跨小溪,与道路相连,小溪在暗影中蜿蜒着穿过树林。

 

我清楚地记得那位白发老人的深思熟虑的慈祥面孔,还有他的黑色教服。他就那样站在那古朴、高贵的棕色房间里,周身环绕着三百年前的样式的笨重的家具,少量的微光从狭小的天窗穿透过来,进入到这阴暗的氛围里。他跪在地上,和三个女人一起,真诚而略微颤抖地大声为我祈祷了许久。那次事件后的生活,我全忘了,关于其后一段时间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可是我刚才描述的一幕却仍然在我的脑海中记忆犹新,仿佛是黑暗中的幻景里出现的一幅幅画面。

 

我们在一片摇曳生姿的柠檬树荫下找了一条原木长椅坐下。夕阳带着令人哀伤的辉煌渐渐沉入森林后面的地平线,掠过我们家园旁边的溪流,跨越先前提到过的那座倾斜陡峭的古老桥梁,最后一缕阳光缠绕在树丛中纠葛不休,停留在我们的脚下,天上是逐渐褪去的暗红色。斯庇尔斯朵夫将军的信非比寻常,信中的内容是如此的激情澎湃却又不时自相矛盾,我不得不读了两遍——第二遍我读出声来给父亲听——然而我们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这封信的意思,只能猜想他因哀伤而丧失了理智。

 

刚刚走过的林间空地在我们眼前延展开来。在我们的左边,一条小路蔓延进了威严的树丛里,消失在密林深处。右边,同一条小路越过了一座风景如画的陡桥,小桥旁边有一座倾圮的塔楼,曾经是用来守卫桥头的。过了桥就是一座陡然高耸山地,覆满树木,荫翳中有些爬满了常春藤的石头。

草皮和低地上有一层烟雾般悄悄前行的薄雾,为远处的景色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面纱。小河在月色下处处散发着的幽光。

这幅美景实在是柔美至极。然而我刚刚听闻的消息却令这美景也阴郁起来。但是,没有什么能够扰乱这深沉的宁静、令人心醉的荣光和朦胧的景色。

 

拉方丹小姐——因为她的父亲是德国人,据说德国人都比较理智、抽象,还有一点神秘——却说月亮这么耀眼的时候,众所周知这暗示着一种特殊的超自然活动。如此明亮的满月带来的结果多种多样,影响着梦境、影响着疯人、也影响着焦虑的人们,对于与生命有关的一切都有着奇妙的实际影响。拉方丹小姐还举例说,她那位做商船大副的外甥,有一晚就在这样的满月下在甲板上仰面小睡了一会儿,脸庞整个儿沐浴在月光之下;他从噩梦中惊醒——他梦到一位老太太在用指甲爪他的脖子,吓得他五官都歪到了一边。后来他的脸就再也没有恢复到先前对称的样子。

“今夜这种月亮,”她说,“充满了美好和魔力——看啊,你朝后方看去,城堡正面的每扇窗子都被月亮照得亮晶晶的,闪烁着银色的光,好似有无形的手将房间都点亮了,等待着仙人来做客。”

 

这位夫人的气质和外表如此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盛气凌人,一举一动令人着迷,令人印象深刻,这似乎并非是由于她的高贵行装,而是因为她令人坚信她是位重要的人物。

 

房内有古老的雕花橡木家具,还有巨大的雕花衣柜,椅子上放着深红色乌特勒支天鹅绒靠垫。墙上挂满了壁毯,由巨大的金色边框装饰着,上面是与真人同比例的人物,衣着古老而奇特,画面是狩猎、放鹰和各种欢庆的场景。这间房间虽然有点肃穆,但是还算舒适。我们常常在这里喝下午茶,这也是我父亲爱国主义教育的一部分,他坚持认为这种具英国传统特色的饮料应当混杂在日常的咖啡和巧克力之间享用。

我们的客人躺在房间里,这个房间是城堡里最好看的房间之一,可能稍微严肃了一点。床脚正对的墙面上挂了一张暗色的壁毯,上面是克利欧佩特拉的画像,画上的她胸前有两条角蝰。墙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壁毯画,主题都是严肃的古典故事。这些壁毯都有一点褪色,幸好屋子里有其他金色的雕刻和色彩斑斓的装饰,使得整个房间不至于那么沉闷,改善了这些古老的壁毯带来的压抑气氛。

床边摆放着一些蜡烛,她正坐在床上,苗条美丽的身子裹在丝绸质地的睡袍里,睡袍上装饰着花朵图案的刺绣,有厚重的丝绸滚边,就是她母亲在她倒地时盖在脚上的那件。

 

她很苗条,风度翩翩。但是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很慵懒,其实是真的太慵懒了一点,虽然看上去怎么都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她的肤色健康、面色红润、五官精致、十分美丽。她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眼神闪闪发光。她的秀发简直惊人地漂亮。我从未见过这么浓密的长发,当头发散落在肩上时,我常常将我的双手伸入她的秀发之中,笑着惊叹于她头发的重量。不仅如此,她的深棕色头发细腻柔软,其中又似乎隐隐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我喜欢把她的头发放下来,让秀发在自身的重量下陡然散落。她常在她的房间里躺着,用她甜美的声音对我低语,而我喜欢为她编头发,然后再弄散,把玩。

 

她喜欢用漂亮的双臂抱着我的脖子,将我拉近身边,用脸颊贴着我,双唇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我最心爱的人儿呀,你的小心灵受到伤害了,可千万不要觉得我残忍,我不得不遵守因我的力量和弱点而造就的法则。如果你那颗亲爱的的心灵受了伤害,那么我这颗狂热的心也在陪着你流血。我厚颜无耻地在你温暖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这真是令我欣喜若狂。我会让你随我一同逝去——甜蜜的死亡,让你共享我的生命。我无法自拔,每当我靠近你的时候,我便无法接受你与他人亲近,你将会感受到残酷所带来的狂喜,而那就是爱。因此现在,不要再探索我和我的事情,只要用你可爱的小心儿信任我即可。”

她说话的方式似乎是在念诵一首诗。说完后,她将我更紧地拥抱在颤抖的怀抱中,用柔软的双唇在我脸颊上印上温柔的热吻。

 

她的耳语对我而言如同一首摇篮曲,卸下了我的防备,令我恍恍惚惚,只有她放开我的时候我才能缓过神来。

 

然而,我不得不假设,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些激情澎湃的时刻,彼时我们的激情狂野而热烈地迸发出来,而其他的事情都变成了模糊黯淡的记忆。

 

有的时候,这位陌生而美丽的女子会在冷淡了一会儿以后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捏住我的手,她的脸上泛着潮红,那疲倦而灼热的眼神注视着我的脸,她气喘急急,以至于她的衣服都因狂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她那副样子如同恋人的狂热激情,令我感到十分尴尬。我对此有些痛恨,却又无能为力。她的眼神中带着贪婪,将我抱紧,灼热的嘴唇沿着我的脖颈吻了又吻,在我的耳边如同啜泣一般地低语:“你是我的,你一定会是我的,我们要融为一体。”然后,她会瘫倒在椅子上,用小手盖住自己的双眼,留下我一个人独自颤抖。

 

那天,我和她在休息室的一扇长窗内向外看,有个我很熟悉的流浪汉进了庭院,穿过吊桥,向城堡走过来。他一般一年来两次。

他有一点驼背,身材是残疾人特有的那种消瘦。他的胡子又尖又黑,笑起来的时候一张嘴咧到耳朵根,露出他的大白牙。他穿着暗黄色、黑色和红色的衣服,身上带子和皮带我数也数不清,上面挂着形形色色的东西。他身后背着一个幻灯,两只盒子,我知道得很清楚,一只里面装着一只蝾螈,另外一只里面装着曼德拉草。这些东西曾经令父亲哈哈大笑。这是猴子、鹦鹉、松鼠、鱼和刺猬身上部分的组合,晒干了以后缝在一起,非常整洁,但是也挺吓人的。他还有一把小提琴、一盒子魔法道具,腰上拴着一对花剑和面具,身上挂着几个其他神秘的盒子,手上还拿了一根铜柄的黑色手杖。他的同伴是一只粗鲁的流浪狗,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在吊桥那里它似乎觉得很可疑,于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开始发出阴沉的呜呜声。

 

她迅速把脸庞藏在我颈间发丝里,表情羞涩而奇怪,起起伏伏地叹息着,仿若啜泣,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她轻软的面颊贴着我的脸,泛着柔光。“亲爱的,亲爱的,”她喃喃道,“我活在你的身体里,而你会为我而死,我是这么的爱你。”

 

“每个细节我都记得——努力想就能想起来。全在我眼前,就像潜水的人透过介质网上看一样,那介质浓重,漾着波纹,却是透明的。”

 

采取了这些明智的措施之后,我才上床安睡。我的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这习惯有年头了,是很早以前开始的,不论什么都不能让我改掉。

这样我有了安全感,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然而梦还是会穿透石头墙,让暗室充满光明,或让明亮的房间满是黑暗,而梦中的人物则随意来去,对锁匠不屑一顾。

 

有些夜晚我陷入沉睡,然而每个清晨我仍会感到同样的倦怠,疲倦整日沉重地压着我。我觉得自己变了个样子。一种陌生的忧郁感正悄然袭来,这是一种我不愿中断的忧郁感。朦胧的死亡念头逐渐产生,有一种感觉占据了我的心头,这种感觉十分轻柔,也并不令人反感,仿佛我正在缓缓下沉。尽管这是伤感的,由此引发的心绪却很甜蜜。

某些模糊而奇异的感觉在睡梦中袭来,主要的感觉就像我们在沐浴时、在河流中溯游时感到的令人愉快的、特有的寒意,很快便伴随着仿佛无休止的梦境,这些梦境如此模糊,我从来都记不起梦中的情景与人物,也想不起任何连续的动作片断。然而这些梦给我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还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仿佛我在精神上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艰难险阻。

醒来之后,所有这些梦境给我留下了一种印象,仿佛曾身处一个几乎黑暗的处所,并与看不到的人交谈,特别是一个清澈而深沉的女声,仿佛在远处缓慢地讲话,这个声音总是带来同样的难以言喻的庄严感和恐怖感。有时会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一只手轻揉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脖颈。有时仿佛温暖的双唇亲吻着我,那亲吻落到颈间,就变得越来越绵长,越来越充满爱意,而那爱抚就停留在颈间。我的心跳加速,我的呼吸急促而深长。接下来便是一阵抽泣,强烈得仿佛要窒息,继而转变成一阵可怕的抽搐,而我就在这阵抽搐中丧失了五感,失去了知觉。

 

没有其他的林中旅途能比这更美了。地形分为微微起伏的山丘和谷地,全都覆满了美丽的树林,完全不具有人工栽培以及早期的培育和修剪所带来的相对的拘谨感。

不规则的地形常常引得道路偏离原先的轨迹,使之环绕在断断续续的凹陷处与更加陡峭的山坡周围、在仿佛无穷无尽的各色地形之间蜿蜒,美丽如画。

 

我们上次见到他大约是十个月之前: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外貌看起来足足老了许多岁。他比原先瘦了,阴沉与焦虑取代了他原先性格中的热情与开朗。他深蓝色的眼睛总是能洞穿人心,如今却在茂密的黑色眉毛下闪烁着更加冷酷的光芒。这并不是那种仅仅凭悲痛就能够导致的改变,促成了这种改变的似乎同时还有更为暴躁的情绪。

 

“富丽堂皇!他的招待简直具有王室的风范,仿佛有阿拉丁的神灯。某天晚上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假面舞会,而我的悲哀就始于那一晚。舞会举办的园地十分开阔,树上挂着彩灯,烟花漫天,即使在巴黎也未曾见过如此景象。那样的音乐——你知道,音乐是我的弱点——如此令人如痴如狂的音乐!那乐队也许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那些歌手也许是从全欧洲的伟大歌剧团中召集来的。当你在那些梦幻般的灯火照亮的地界中漫步时,月光照耀下的城堡丛一排排狭长的窗户中放射出玫瑰色的光芒,你就会突然隐隐听到癫狂的声音从树丛的幽静中传来,或是从湖上的船只里面传来。我看着,听着,觉得自己被带回了青年时代的浪漫与诗意之中。”

 

森林中现出一片风景,我们突然便到了毁弃村庄的烟囱与山墙之下,那里还有没了房顶的城堡的塔楼与城垛,四周环绕着巨大的树木从略微突起的高地上俯瞰着我们。

我仿佛是在噩梦中下了马车,沉默着,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心事。我们很快登上了斜坡,周围是那些宽敞的房间、旋转的楼梯,还有城堡的阴暗走廊。

 

就在他说话的当儿,从卡蜜拉进来又出去时走的那扇门,我看见一个有生以来见过的样貌最古怪的人进了教堂。他身材高挑,上身细长,佝偻着背,耸着肩膀,身穿黑衣。他棕色的干瘪的脸上有深深的皱纹,他戴着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帽沿很宽。他长发斑白,披散在肩膀上。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走路缓慢,用奇怪的姿势蹒跚而行,脸有时朝着天空,有时又低下头冲着地面,看起来永远都面带微笑。细长的胳膊晃动着,瘦长的手戴着过于宽大的黑色旧手套,心不在焉地摆动着,打着手势。

 

女伯爵蜜卡拉的坟墓被打开,在展现出来的那张脸上,将军和我的父亲各自都认出了他不仁而美丽的客人。虽然距她下葬已经过去一百五十年,但是她的样貌仍然沾染着生命的余温。她的眼睛是睁开的,棺材中也并没有发出任何腐烂的气味。两位医务人员——一位是正式到场的,另一位则促成了这次调查——证明了两件奇事:微弱而可以察觉到的呼吸,以及相应的心脏律动。肢体十分柔软,肉体具有弹性,铅铸的棺材中满是鲜血,约有七英尺深,那身体就浸在鲜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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